王淑芬最近切菜总走神。
社区食堂的案板上,她握着菜刀的手直打颤——从前能一口气切完三棵白菜,现在切到第二棵就手腕发酸;午休时趴在后台的条凳上,听着隔壁厨房的锅铲声数地砖缝,数到二十块还睁着眼;最让她犯愁的是打饭时,闻着红烧肉的香,自己端起饭盒却只扒拉两口,剩半盒全喂了食堂门口的流浪猫。
“淑芬姐,你这刀工咋越老越退步了?”周三中午,新来的帮厨小李蹲在地上捡她切歪的土豆块,“上回切的萝卜丝多匀溜,今儿倒像被猫抓过似的。”王淑芬抹了把额头的汗:“老喽,骨头缝里的劲儿抽干了。”
正收拾菜篮的李姐突然直起腰,从围裙兜里摸出个拇指大的红色小盒,盒面印着“复方枸杞子胶囊”几个小字,往她菜篮里一塞:“我家那口子上个月也这样,说拿筷子都像举铁棍,我给他弄了点这个,你试试。”
王淑芬瞅了眼菜篮里的小盒,没当回事——反正最近吃啥都没滋味,不差这几粒药。
变化是从下周一开始的。她发现自己切完三棵白菜时,手腕竟没像从前那样胀得发疼;午休趴在条凳上,听着隔壁的锅铲声,竟迷迷糊糊睡着了,醒时嘴角还沾着口水;最逗的是今早打饭,她盯着红烧肉咽了咽口水,鬼使神差给自己多舀了半勺,咬第一口时,小李在后边笑:“淑芬姐,您今儿这饭香得能馋哭猫!”
“淑芬姐最近刀工回春了啊!”周五中午,食堂张师傅举着她切的细丝萝卜直点头,“上回切的土豆丝能穿针,今儿这黄瓜片薄得能透光。”王淑芬摸着菜篮里还剩半盒的红色小盒,想起今早咬红烧肉时油星溅在围裙上的暖,想起午休时做的那个梦——梦里她在老家的菜园摘黄瓜,藤蔓上的花黄得发亮。
晚风掀起食堂的布帘,王淑芬收拾着菜篮,忽然觉得有些变化,就像春天里第一场不期而遇的雨——你说不出它具体啥时候落的,可等你低头看时,干渴的泥土早已经润得能攥出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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